薛怀刃声音低低地道:“我反复想过许多次,他到底为什么要杀人。”
为权为利,还是为了活下去。
可他说,只是想让他们消失。
似乎那样,他就能成为一个全新的人。
然而,壳子换了新,内里却还是旧日模样。
“比起我爹,他似乎觉得我娘的死更为悲切。”薛怀刃道,“至于我和大哥,是最微不足道,也最该死的人。”
太微把视线从册子上移开,有些惊讶地看向他:“难不成,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爱而不得?”
薛怀刃闭着眼睛,苦笑道:“多半是吧。”
十年的答桉,只是如此。
那场血桉,不过是一个怯弱无能之辈发起的“报复”。
太微合上册子,将东西放到一旁,回身抱住薛怀刃。
她不知道,在那一世里和她相遇的花匠薛嘉,是否回到过洛邑。但那时,他的确就已经想起了一切吧。
只可惜,那时的她,还是个骗子。
他们互相隐瞒往事,从未真正的交过心。
太微紧紧抱住他。
屋外风雪,渐渐远去。
第二天,大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