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外地的富贵人家因为打仗,逃难来的?
也不知是夏人还是襄国旧民。
胡乱想了一会,老头回到小摊后,翻出小杌子坐下去。雪停了,地上积得也不多。
但风一吹,还是冷得很。
他裹紧身上的旧棉袄。
小桌前的三个人,不作声地吃着馄饨。
很烫,像一块烙铁贴到嘴唇上。
太微轻轻舔了一下馄饨,连舌尖都是刺痛的。
吹了会风,她才将东西放到嘴里。这碗馄饨,恐怕得配着雪吃。
对面,无邪都囔了句:“没味儿……”
这馄饨澹得要命,似乎没舍得放盐。
打着仗,样样都贵。
盐这种人人都要吃的东西,自然就更贵。
他们碗里的东西实在谈不上好吃,但天寒地冻的,有这样一碗热食可吃,已算走运。
热度从喉咙开始上升,一直暖到手脚和心肺。
太微喝了两口汤。
白水一样。
丁点油花,丁点青葱,并没能改善它的味道。
她还是第一次来洛邑,没想过冬日的洛邑也如这碗馄饨汤一样寡味。小时候,她想象过好几次,洛邑的四季会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