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亥时一刻。
墨十娘把太微叫到自己房里,训了一通话,说她对自己不敬,是个混账丫头,应该被逐出师门。
太微笑她发癫,为老不尊,莫名其妙,想要别人敬她,她怎么不先摆个人样出来。
师徒二人似吵非吵,大闹了一晚上。
一直到过了子时,墨十娘才喘着气道:“你让我别可怜你,你干嘛来可怜我?我能不能去,我不晓得?”
“我只是让桐娘子多备上些药,又没说不让你去,你心虚什么。”
“啊?哦……是这样……”
还真是心虚。
太微对她的身体,恐怕比她自己还了解,哪有不担心的道理。不过算算时间,如果不出意外,她还能活上个几年。
太微没好气地拿杏眼瞪她:“病恹恹的还要寻人吵架,早点睡吧你。”
“你好烂的性子……”墨十娘外衫一脱,翻身躺下,把被子蒙过了头,闷声道,“你走吧,我要歇息了。”
到最后,她也没有告诉太微,把太微支走以后,他们几个人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
但太微知道她不会讲,也就没有问。
大家都当无事发生,又似心照不宣。
只有薛怀刃,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师父十分喜欢你。
这种事,太微当然知道,但从旁人嘴里听到,还是不免有些难为情。又不是小孩子,长辈喜欢她不喜欢的,有什么要紧。
可想起来,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第二天傍晚,一行人准备出发前往临平。
八个人,分成了两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