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眼婆娑地仰头看太微,本以为会看到一张冰冷如雪的面孔,可映入眼帘的脸,却透着心力交瘁。
她一下僵住了。
太微已经直起身向门口去。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再没有看向祁茉一眼。
……
门外,斩厄守在那,正垂眼看自己的脚尖。方才的大雨沾湿了鞋头,弄得脚趾痒痒的。
他将背靠在门框上,后面传来太微的声音:“斩厄,我有话同你说。”
斩厄轻轻抠着边上的墙,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应她的话。但太微似乎也没有想要得到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是你先前在园子里和我说的事。”
“你家主子虽然同你说了那样的话,但你并不一定非要听他的。”
斩厄诧异地把脸贴到了门扇上。
门后的声音,因为隔了一层木料,听上去有些闷闷的,然而落在耳畔时,却又每个字都清晰得仿佛写在眼前。
“国师的话亦是如此。”
斩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怦怦”的。
“你有名字,有想法,同旁人一样,都是人,而非木偶。忠心与盲目听话并不是一回事。”
“是以不算机灵又如何。”
“只要你愿意,慢慢想,仔细地分辨,总能想出你想做且觉得对的事。”
“更何况,什么叫机灵。依我看,国师也不像是那么机灵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