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而言,那座破塔,实在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
如今她差点又因为它而露陷,这般一想,就更是可恶。
头顶上雨珠如坠,越下越大,一颗颗像是要下断了魂。
太微心烦意乱,望着父亲飞快地道:“女儿还有事,便不扰您清静了。”
她多一刻也待不下去。
可祁远章却叫住了她。
太微僵着脸,转身看向他。
他浑身湿透,一身花衣,狼狈不堪,发丝黏在脸颊上,下巴处还有青青的胡茬。
他朝她伸出手,伸得笔直而坚定:“把伞给我。”
太微一愣,旋即挑眉道:“您说什么?”
祁远章打个哈欠,在噼啪乱响的雨声中漫然地道:“我让你将伞递给我。”
太微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发现他是认真的,登时冷了脸:“您不是爱淋雨吗?要伞做什么。”
祁远章勾了勾手指,催促她快点交出手中的伞:“我方才爱淋雨,如今不爱了难道不行?”
太微打量着他,看他一副明摆着不会和她一起打伞的神情,说什么也不想把伞给他:“我让人给您送一把来。”
左右他都已经湿透了,也不差这一会功夫。
她说完便要走,可没走出两步远,就听见她爹在背后冷笑道:“我是你老子,还是你是我老子?”
这话说的一点做长辈的体统也没有,可放在他身上,却显得再寻常不过。
太微不想理他,可她方才出了天大的纰漏,此刻再乖觉都只有嫌不够的,哪里还能继续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