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掏出方素白帕子来给她拭脸,口中道:“那是为了什么?是你婆母她,给你立规矩了?”都说那群夏人不重这些,难道是假的?
“……也不是。”三娘再次摇了摇头,“她不像祖母,不讲究什么晨昏定省,平素连面也不大见,哪会要我立什么规矩。”
赵姨娘闻言有些糊涂了:“既然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要命的事,值得你这般大哭来吓唬我?”
话至尾音,已带上了两分伤心,似乎真叫三娘这一顿大哭给吓着了。
三娘便又开始簌簌落泪,声若蚊蝇地道:“女儿是觉得没脸同您说……”
赵姨娘气笑了:“你同我讲究什么脸面!”
三娘抽抽搭搭,伸手捂住了眼睛,小声道:“世子爷新婚之夜便给、便给燕草开了脸……”
她羞愧极了。
赵姨娘则是悚然一震。
燕草是三娘的陪嫁婢女之一,既是陪嫁丫鬟,自然有着将来开脸伺候姑爷的用意,可新婚之夜?赵姨娘呼吸一窒,心口发闷,紧锁眉头:“当真是新婚之夜?”
三娘哭道:“这样的事,女儿难道还能同您说什么假话吗?”
赵姨娘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起来。
有着先前那样的事在,她料想那永定侯世子不会太好,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这么不给三娘脸面。
不管怎样,三娘到底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呀!
赵姨娘又是吃惊又是心疼,望着三娘道:“燕草呢?”
三娘哭声一顿,咬了咬牙道:“那夜过后,我便再没有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