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太微听了她的话,却将手往后一探,抓住丢在案上的纸张抽到身前,指着上头起始的那句话正色道:“当年笠泽一战之前,无人知晓夏王要反,可您却在消息传到京城之前便梦见了。”
太微目光炯炯,像是黑暗中的两颗明珠。
“您既此前不知,便谈不上是日有所思。”她略微一顿,笑道,“那么,您为何梦见了那件事?”
姜家无人,姜氏自然不可能从姜家人口中得知什么旁人不晓的消息。
她日夜呆在靖宁伯府里,能知道的事,不过就那么三两件。
朝堂局势,天下走向,她想知道,只能从祁远章口中得知。
可时年那一战,是突如其来的,休说祁远章不知情,就是皇城里的嘉南帝也并未察觉。
姜氏她,能从哪里探听消息?
那个念头,那个场景,那件事,是自己从她脑海里生出来的。
太微深吸了一口气,低低道:“是以您所谓的梦,即便不是真的,也形如预言!”
姜氏在灯下微微白了脸:“世上哪有预言这种事?”
太微闻言勾唇笑了起来:“天下何其大,您怎知就一定没有?”
她们没有见过的人,没有遇见过的事,还有无数种。
太微一字一顿地道:“有的!”
如果没有,那她遭遇的这一切,算是什么?
可姜氏不敢相信,讷讷地道:“大夫说,是癔症。”
不管她看见了什么,都是胡思乱想的产物,是不能当真的。然而,太微说的话,又在她死寂般的内心刮起了狂风。
如果那不是梦,不是癔症,那她便没有疯。
但是,除了夏王领兵打进襄国一事外,便再没有一样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