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道:“您回去歇着,小的这便去回了国师。”
可他方才要走,便被薛怀刃叫住了。
薛怀刃放下手,深深吸着气,望着他道:“不必了。”
他谁都可以不见,但不能不见义父。
这场雨看起来又急又大,雷鸣声应该很快就能停下。
薛怀刃微微白着脸,继续抬脚向前走去。
无邪照常跟在他身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像他家主子这样杀人不眨眼,却独独怕打雷的人,实在是世上罕见。
两个人,沿着回廊,大步地朝焦玄的屋子走了过去。堪堪走到门口,无邪便听见里头传来了一声又一声,连绵不断的“咔擦”声。
夹杂在夜雨“噼里啪啦”落下来的声音里,显得脆亮而古怪。
无邪上前一步,唰啦一声撩起了珠帘。
薛怀刃便走进去,唤了一声“义父”。
屋子里,坐着个锦衣老翁。
他正笑眯眯地在同一旁的斩厄说话,听见动静扭头来看,笑着点点头道:“看这脸色,是又吓着了?”
薛怀刃缓步走到他身侧,站定了,脸色还在发白,低低应了一声:“嗯。”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为什么怕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