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章震惊之下,夺过了她的药碗:“你分明,预言了那件事!”
姜氏听罢,面色一白,垂下了眼帘,但嘴里还是说:“妾身病了,说了一通胡话,如今已是记不清了。”
一碗碗药喝下去,她终于也相信自己是个疯子了。
祁远章心乱如麻,无法理清,只能唤她的名字继续追问:“你当时,说我会死,你可还记得?”
姜氏听得一句脸上血色便更去一分:“妾身什么也不记得了。”
祁远章凝视着她,透过她的眼睛,一直要望进她心里去。
他知道,她在撒谎。
她明明是记得的。
然而不管他怎么问,她都不肯再说。
那一日太微的事,仿佛是根稻草,终于压垮了她最后的精神。
她崩溃了。
人人都说她疯了,她便也相信自己是真的疯了。
于是祁远章一字一顿地告诉她,夏王真的领兵翻过了笠泽!
姜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仓皇间失手打翻了一旁的药碗。浓稠黑褐的药汁便蜿蜒流淌了一地,散发出浓郁的苦味来。
她牙关打颤,咯咯作响,像是惧极,连连摇头:“是凑巧,定是凑巧……”
她双手抱头,哭了起来。
祁远章呼吸渐沉,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