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冷冷看向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知呈：“最近。”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生的？是因为他吗？之前没见你有这种倾向。”除了方才一瞬间的爆发，颜若的情绪目前还算冷静。
不想让颜若对洛慈产生厌感，江知呈说了谎话：“上初中的时候。我一直有这种倾向，只是你们不知道。”
颜若深吸一口气，而后拍了拍桌子：“那就改。”
江知呈：“改不了。”
颜若皱起眉头，刚想说话，江知呈又道：“妈，就像你天生喜欢男性，喜欢爸，你能改吗？”
颜若和江父都怔了一下，还是江父反应过来：“你妈是女性，她喜欢男性是正常取向，可你呢？你是男性，你该喜欢的是女生，而不是喜欢一个跟你一样的男孩子。你跟男生怎么过？你们能结婚？能生孩子？”
“跳过这些都不谈，你们能光明正大地牵手走在大街上，能不让别人对你们指指点点？你和男生在一起，别人会怎么议论你？你的同学、朋友还有家里那些亲戚会怎么看你们？你们能忍受住别人世人的嘴舌？”“语言如刀，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你们淹死。”
江知呈唇角微弯，神色散漫，琥珀眸里的色彩却很亮，满眼的坚定与无惧还有青年人的淡淡轻狂：“我不在意。”
“你不在意？”颜若接口道：“那他也能不在意吗？你能保证他能和你一样坚定，你能保证你俩能一直走下去，时间越走越长，你们之间什么羁绊都没有。你以为感情能有多久的保质期。确实你们现在刚在一起，激情还在，可等时间久了……”
“妈。”江知呈打断她：“你口中的羁绊是什么？是孩子还是那一张纸？”
颜若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江知呈继续道：“妈，我喜欢的是男生，你们想要的是什么？让我和女生在一起？结婚生子？可是我骨子里喜欢的就是男生，没办法接受女生，我没法给人女孩幸福，你们口中的羁绊带给我还有人家女孩的只会是伤害。我和哪个女生在一起都是在害人家。”
“这件事的重点从来都不是能不能被别人认可，也不是没有那点羁绊能不能和喜欢的人走下去，因为在我的性向面前这些都不重要，通通不重要，归根结底都是我喜欢男生，可这个根这个底是无解的，性向改不掉，没法改，你们说再多考虑再多，再怎么纠结都纠正不了我的性向……”
“够了！你给我闭嘴！”颜若腾地一下站起来。她重重喘着气，眼睛有点红，像是被江知呈的话气到，又像是意识到江知呈的话是对的而感到深深无力，总之百种情绪，万分纠结密密麻麻地扎在心里，让她颤着双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知呈说得没错，正因为说得没错才叫人格外无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