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理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忘了个一干二净:“那夜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你撑起身子来对着我悄声说‘夫君,请你莫要负我,我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相敬如宾,正妻之位稳固。若是你做不到,我便搅得你后半辈子不得安生。’如此可怖的威胁,为夫哪敢忘?”
话说完,谢曜已经困得站不稳了,谢理便蹲下身子抱起他,继续往大房走去,活像刚才说的话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闲聊罢了。
他反应平淡,徐氏却如被雷劈般僵硬在原地。
她愣愣地看着谢理的背影,难以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这么多年,她也就大婚那个晚上才说了心里话,还是趁着他睡着时说的,但他却听了个一清二楚,还记了十多年?!
她诧异地盯着前方,所以其实谢理从一开始就明白她根本不是面上那般温婉无争吗?那她这么多年的装模作样,他全都清楚?
谢理回头,看着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哈哈大笑。
勉强收住笑后,他道:“夫人,跟上啊,孩子们困得受不住了。”
徐氏木木地点头,提着裙摆向他跑去。
大家散去后,三房院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姜舒窈和谢珣洗漱之后都不愿立刻上床就寝,便干脆往门槛前摆了个矮凳,依偎着赏起了月亮。
“幸亏白芷回家去了,若是她在,定要让我回房去,说大晚上的赏月小心着凉。”
谢珣用斗篷把姜舒窈裹得紧紧的:“这样不会着凉的。”
姜舒窈把脑袋在谢珣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头看向天空:“今夜的月亮真美,也不用等到十五再赏月嘛。”
谢珣搂着她,同样抬头看向圆月:“是啊。”他左手摸到姜舒窈的手,与她十指紧扣,“那我们以后常常赏月如何?不必等到十五,也不必等到满月,就你我二人,吟诗作对,把酒言欢——”
姜舒窈打断她:“你可别为难我,我哪会儿吟诗作对。”
谢珣觉得很有道理,赞同地点点头:“我负责吟诗作对,你负责把酒言欢。”
姜舒窈满意了。
谢珣想到二房的事,顺势提起了纠结许久的问题:“你有想过离京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