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安静地喝了几口粥便把碗放下了。
他博览群书,喜好诗文,却未曾真正读懂过关于两情相悦的诗词,对男女之情知之甚少,只是凭直觉认定姜舒窈似乎不似他猜想那般一腔痴心,一时颇觉迷茫。
姜舒窈这边和丫鬟们乐呵呵地吃着手抓饼,若不是提及今日出府游玩的事,大家还想不起谢珣今日休沐在府里呆着呢。
白芷作为陪嫁丫鬟是有吩咐在身的。无论是她娘还是襄阳伯夫人,都耳提面命让她撮合姜舒窈夫妻二人,看好不省心的小姐。
她自然是无比认可襄阳伯夫人的想法。女人嫁人是二次投胎,后半辈子的荣辱喜乐全都系在了丈夫身上。
所以她提议道:“姑爷今日在府里呢,小姐不为他送早膳吗?”
姜舒窈愣了一下:“不用了吧,他自小长在谢国公府,什么精细的吃食没用过,我给他送块儿饼过去人家不一定领情。”
“可是小姐做的饼能一样吗?”白芷道,“我还没见过这种新鲜的做法呢,再说了姑爷看上去也不像那种挑剔之人,哪一次他不是把碗里的盆里的吃得干干净净的。”
呃……这话说的,谢珣听到肯定会臊得脸红。
不过作为投喂人,见到对方喜欢自己的手艺,姜舒窈还是很受用的。她被白芷的话逗乐了,道:“那你就去给他说一声,他愿意过来就过来,不愿意就算了。”
白芷应是,跑到谢珣跟前儿传话。
谢珣的贴身小厮见她过来传话时手里居然还拿着饼,差点没呵斥出声。哪怕是外院的洒扫丫鬟也没有这般不懂规矩的,这丫鬟也忒狂妄了些。
他内心嗤笑,等着三爷将她训斥一番,却听一向重视规矩的三爷语气平淡地道了声“好”。
白芷行礼告退,留下小厮目瞪口呆。
即使白芷用袖口遮住了手,谢珣还是看到了袖口露出的那截油纸。
他心口闷得慌,仿佛一张宣纸上画了一道道凌乱的墨迹,让人看了无端燥郁难安。
姜舒窈嫁过来前谢国公府打探过她的为人,都说她刻薄跋扈,喜欢拿下人出气,即使是别人的丫鬟,她也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行事张扬,毫不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