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越知道,这是去请谭玉蓉大夫。
不多时,一道熟悉身影走了进来,江千越起身:“谭大夫,今日唤江某前来,是不是关于家母的病情?”
其实即便对方今日不约,他将来也会来一趟,因为张月茹虽然身子已无恙,但这几日精神欠佳。
他也为张月茹诊断过,但结果却没发现异样。
谭玉蓉点点头:“不错,关于令堂之病症,想必你也有所察觉,所以今日才请你过来商议。”
“病症?”
江千越眉间微蹙,“请恕江某医术浅薄,并不曾察觉家母有病在身,只是近期精神欠佳而已。”
谭玉蓉也不争论,而是委身坐了下来:“令堂此次惊厥昏迷,其实只是一个引子,多年以来的积郁,早已经成了隐患。”
“积郁成疾?”
“不错!”
谭玉蓉认真道,“这世上最难治疗的乃是心病,积郁越是长久,对于自身都会造成心神俱疲。”
“难怪我无法察觉病源,只是感觉脉象虚浮不定。”
江千越暗自嘀咕,心说他这个母亲平日里毫无抑郁之象,他也一直没有过于在意这些。
如今看来,这些都只是表象,是张月茹在他面前的故作轻松。
身体机理的病症容易探知,心神上的病症就很难探知,江千越一想到这个,顿时自己老脸火辣辣的。
孙音离的病情痊愈,是他颇为自得的心病治疗案例,然而身边的母亲有了类似情况,他却是一直从未察觉。
这是一种讽刺,更是一种人间现象。
人在这个世上,往往最容易忽略的,就是身边的人与物。
江千越起身,恭敬地施了一礼:“多谢谭大夫提醒,还请谭大夫抓一些定气凝神的药。”
“江公子既是懂得医道之人,当知晓此前令堂服用的便是此类汤药,结果想必你也已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