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轻轻一颌首,眉眼仍旧高洁清冷,“是,是我说的,我会教你辨善恶,也会护着你的。”
他还给了寒川一个手串,可以掩盖他身上的邪气。
长明向店家道了歉,两人复又前行,往镇子更深处去。这镇子看着黑气冲天,死气沉沉,压抑得很。
沿街走来,街边横躺着许多人,或是微弱哀嚎或是高声痛哭。
有老人家靠在墙边苟延残喘,一呼一吸之间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像是在拉老旧的风箱;也有瘦的不成人形的幼子坐在街边饿的发晕,抓起黄土就往嘴里塞。
长明沉着脸越过他们,手中佛珠一颗颗拨过去,梵音萦绕;寒川跟在他身后,一幕幕看在眼里,还是满脸的无谓。
寒川想着,人与人悲欢本就不相通,除非亲身体会,否则他也无法感同身受,更不会有丝毫的同情怜悯。
再一转角,便见一对衣衫褴褛的夫妻,面前摆着热气腾腾的小锅,咕嘟咕嘟冒着水泡。一旁有个瘦弱妇人倒在地上,望着小锅的眼神一片死寂。
锅里的是她的孩子,是被那对夫妇强抢走的。这世道太乱,人食人甚至于是易子而食,都已不是新鲜事。
这一幕似乎是戳中了寒川内心难得的柔软一隅,他叫住长明,“大和尚,出家人普度众生,你不打算救救他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