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客厅被餐厅里的饭菜香味充填。
沙发上坐着一个齐耳短发，身穿黑色皮衣皮裤，脸上是浓厚的烟熏妆的少女，鼻子还打着一个银环，两个耳坠都能让小孩拳头穿过，正翘二郎腿。
段飞惊愕少女也惊愕，接着少女眼中满是不屑。
“把口香糖吐掉。”卫生间走出来的村主任一脸阴冷。
“凭要听你话？”少女撅嘴，主任气得啤酒肚乱颤，指着门口傻站着的段飞，道：“你看看人家，年纪轻轻就是一个卫生院院长，在看看你，这幅德行那个人敢要你。”
“一个破卫生院的院长而已，拿着死工资医疗技术还……”
“还，还什么？”村主任脸色通红唾沫横飞，“堂堂正正赚钱哪儿不行，让你这样贬低。且人还是一个医生，一个值得尊重的职业，书都读哪儿去了你？”
“他背后的龌蹉你看到了？”少女瞪眼大声道：“别看一身皱巴巴张兮兮模样，那都是做给上面的人看的，都是为了爬高位，指不定跟那些不良人勾肩搭背残害百姓呢。”
“你你你……”村主任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瘫坐沙发上捂着额头。
“哼，社会我比你懂。”少女冷哼。
门口段飞心里翻腾，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村主任说起自己女儿叫司念恩三个字，那副神色和烟猛吞的模样。
他当时以为是村主任有意给牵红线，合着是想以他教训自己女儿。
此时，他对司念恩幻想完全破裂。
是没错，社会有黑暗面，可司念恩一竿子打翻一条船，他心渐渐的有些厌恶升起。
他很想开口跟村主任道别，即便骑着摩托车在黑灯瞎火山路颠簸也不想在这里呆哪怕多一刻。
“啊，你们都干什么让段院长站着。”司云霞走出厨房白了眼，上前招呼段飞，“让院长见笑了，这对父女老是不对付。”
段飞对司云霞印象太好了，对方这一笑直接打散他心里的怨气，他也微笑摇头：“不，其实俺很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