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笨?他是要那个。"男囚犯拇指与食指捻了几下,抻着脖子点点头。
"嗯?"楚轻皱眉,随即就明白了过来,这是要跑路费?她浑身摸了摸,却什么也没摸到,最后咬咬牙,从脖子里掏出一个玉坠子,问牢头:'这个可以吗?"
牢头拿过来颠了颠,笑了:"成,等着。"说罢就走了。
楚轻长出一口气,有些可惜那玉坠子,那是师傅给她买的第一件礼物,只是如今情况紧急,只能暂时先给那牢头了,等她洗脱了冤屈,就想办法赎回来。
不多时,秦捕头就来了,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幽深锐利,站在牢房前,右手按在佩刀上:"你要见我?"
"是,我想知道阿宝的案子怎么样了?钱仵作可在典籍上查到了吗?"楚轻道。
"没有。我询问了衙门里另外一个仵作,也不知道有这么一说。所以你的这个证据怕是并不能成为呈堂证供。"秦捕头锐利的视线在楚轻脸上扫了一圈,缓了缓,眯着眼问道:"除非你还有别的办法证明那尸体已经超过了十二个时辰?"
"若是我真的有办法,秦捕头愿意信我吗?"楚轻道。
"你到底是何人?"秦捕头却答非所问,冒然问了这么一句。
"秦捕头为何这么问?"楚轻心下一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知他。这秦捕头值得信任吗?可刘家设计了这么一出,怕是专门为她准备的,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提前做了准备。那她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我去让人询问过刘家的老夫人,刘崔氏并没有一个叫崔雄的远房表弟,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借着刘崔氏进入刘家?"秦捕头咄咄逼问。
"刘崔氏呢?"楚轻从他的话里听出几分画外音。若是他怀疑,第一个要问的,难道不是刘崔氏?
"她一个时辰前已经带着两个幼子离开了龙门镇,去向未定。"秦捕头回道。
楚轻抚了抚额头,轻叹一声,自己应该早就发现的,为何当时进入刘家,把他们分开之后,单单把她引入了大堂,那阿宝又突然说师傅有东西交给她,可若是要交,师傅怎么可能把东西交给一个陌生人?当时她就有所怀疑,只是急切知道真相,反而被迷惑了双眼。"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的确不是崔雄,而是楚轻。我是...跛子张的徒弟。"她仰起头,目光平静得瞧着秦捕头。
"你是楚轻?!"秦捕头诧异地缩了缩瞳仁,仔细打量着楚轻,似乎想从她容貌里辨出真假。
"是,我之所以混进刘家,就是想知道师傅到底是怎么死的。"楚轻低下头,神色间闪过一抹哀伤,只是很快被她掩藏了去:"如此,秦捕头信我吗?"
秦捕头似乎长长出了一口气:"怪不得。"他没说什么怪不得,楚轻却是知道的,怪不得她能知道钱仵作不知道的事。
"秦捕头不是问我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证明尸体冰冻之后能延迟死亡时辰吗?我有个别的办法,不知秦捕头可愿一试?"楚轻笃定地望着秦捕头,他既然肯来,那是不是代表他也是信了她几分?
"什么办法?"秦捕头沉吟片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