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其他人都低着头敢出声时,魏英武还在偷瞄上面的小兔子,蠢蠢欲动。
然后,那只软乎乎的垂耳兔在穆湛掌里翻个身,兔耳朵垂下来,嘴微微张开,小肚子随着呼吸慢慢起伏,小爪子对着空气一抓一抓的,腿还蹬一下,道是在做么美梦。
穆湛单手托腮,伸手戳下他的肚子,优哉游哉的,很是光明正地上班摸兔。他是老板,也没人敢有意见。
魏英武在下面看着,嫉妒的柠檬汁简直要从嘴角喷射而出,太酸,他也好想带兔子上朝,摸两个时辰的兔子,他完全可以!让他站在里一天也没关系!
穆湛看下面没动静,压低声音说:“继续。”
朝臣闻言,才迟疑着,再次开始上奏。一开始还有些胆颤,说到激情处,又有些情难自禁,吵起来。
魏英武忍住插嘴,“李侍郎,王尚书,你们就能好好讨论吗?非要跟在市集里一样那么吵?”
正吵着的两位同时转头看向魏英武,很诧异魏将军怎么会突然出声,难道他被那边拉拢?
但实际上,魏英武只是想他们吵到兔子睡觉而已。他是参与,但也是傻,能看得出来他们只是故意吵给圣上看,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他觉得完全可以正常说,用拐着弯来。他很赞成表兄说的话,别在圣上面耍思。
魏英武说完一句,就没再说话。别人试探,他也接。
正争吵的两位稍微收敛些,但还是在继续。穆湛漫经地听着,慢慢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垂耳兔的背。
直到有人提到,“若是先帝看到……”
声音猛地顿住,说话的那人脸都白。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果然,穆湛脸上没表情,眼神沉沉,阴森得可怕,汹涌袭来的杀意,压得人喘上气,几乎腿软跪伏倒地。
那些过去是禁忌,可说。
李侍郎后悔万分,冷汗断在额头汇聚,滴落在地,连求饶的话都说出口。
穆湛站起来,从一旁的禁军手里抽出利剑,一步步走下去,脚步声重,但那声音却像是一下下踩在众人的脏上,令人口发紧,喉咙发干,动弹得。
穆湛走到李侍郎面停下,一字一句,缓缓说:“既然爱卿如此想见先帝,孤送你下去见他如?”
刚一说完,他握着剑就狠狠地刺出去,对准李侍郎的脖子,眼见就要穿透而过,血溅当场。
但就在时,闻鸣玉像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从穆湛的袖袋里钻出来,抬起爪子揉揉眼睛,软乎乎的耳朵经意间蹭过穆湛的手腕,仿佛在轻挠着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