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狠话,全都,落在了棉花上。
周铭川并不在意陆衡说的话,他说得很难听,却连一点波澜都掀不开。
因为陆衡想错了一点,没钱的人自尊往往比平常人来得强,摧毁起来也异常爽快。但是周铭川不仅仅是没钱,他是个曾经连命都不想要的人,怎么会在意那几句难听的话。
所以那天晚上过后,他很快便将这件事情忘记继续没日没夜的训练,直到接到刘炳生的一个电话,他才知道,陆衡比他想象的,还要卑劣。
“周铭川,那开发商不做人,居然想出尔反尔把我们的拆迁款压下来!”刘炳生在电话里声嘶力竭,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楚。
周铭川当时早上刚到俱乐部,衣服已经换好准备锁柜门的时候,正巧接到了这个电话,他立马脱下了赛车服和陈禹打了招呼,就匆忙赶到了医院。
打开病房门的时候,刘炳生正一个人侧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
周铭川快步走过去站到了他的对面,“怎么回事?”
刘炳生一看周铭川来了,立马扶着床边坐了起来两只眼睛气得通红,“他们要拆迁的时候明明谈好的是给五十八万的,结果我昨天要去签合同却跟我说只能给二十万!”
周铭川上前按着他躺下,“你怎么回事?”
“不是我怎么回事?是他们怎么回事!?”刘炳生气急又咳了起来,整个人脸色都有些苍白。
“我是问你怎么回事?”周铭川声音有些严肃,“你为什么又挂上水了,前几天不是都说静养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今天又挂上水了?”
刘炳生又想再说什么,但是周铭川直接转身走了出去,“你在这边等我。”
他快步走到了护士站,“你好,请问下408三号床的刘炳生今天挂的是什么水?”
护士站的小护士抬头一眼就认出了是之前送刘炳生来住院的男人,她立马笑了一下轻声说道:“你等下哦,我查一下。”
她随后就点开了电脑,认真找着刘炳生的用药记录。
“麻烦了。”
周铭川靠着服务台低垂着眼眸,整个人笼罩在暗暗的阴霾中。
清早的住院部还不算太热闹,冷冷清清地气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