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庞贝德的问题，而是狡猾地偷换了概念：“能够让你拥有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获得的力量，只要将这些倒入口中，咕咚一声喝掉，那么即便是寻常教会的主教都将不会是你的对手。”
嘶哑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一般，令庞贝德的手不由自主地接过了那个小瓶子。
“对，就是这样。收下了这个，你就能够将自己的一切全部夺到手中！”对方满意地嘶声说道。
但是庞贝德并不怎么坚定的意志还在进行最后的抵抗。
“那么代价呢？代价是什么！”
“代价只有一个。”对方的目光和庞贝德对上了：“成为我们的同类。”
庞贝德如坠冰窟。
他早就怀疑对方并不是人类，但直到现在才彻底确定了这一点——那是一双不带丝毫感情或温度，琥珀色、中间还有宛如爬行动物般黑色竖缝般的瞳孔。
——恶魔。
不知为何，庞贝德想起了这种小时候父亲给他读的睡前故事中才会出现的角色。
那是绝对的邪恶，以及拥有着强大力量的角色。
即便是故事里的主人公，往往也无法杀死恶魔，只能选择将其放逐，或是遵从许多年前留下的方法，将其重新封印。
“不，我拒绝！”
半晌，他才像是触电了似的，想要将那瓶烫手的药剂还给对方。
“无需害怕，合作了那么久，你也应该很清楚，我们并不会逼迫你做出这种选择。”对方没有接，而是继续用那种充满了蛊惑感的语气，缓缓地说道：“药剂你就先留着，好好考虑一下吧。”
说完，他的身体就化作了黑色的微尘，消散在房间的空气之中，只留下了躺椅上一面银色的镜子。
随后就连壁炉中的火焰也变回了正常的橘红色。
庞贝德看着手里的药剂，神情复杂地踱步到了壁炉前，似乎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将药剂丢进火里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