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街角的一家酒吧里,顾均泽半眯着眼坐在包厢中,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好,即使走廊上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在包厢里也低不可闻。但由于只有他一个人的包厢分外安静,还是能隐隐听见。
他面前的大屏幕上正放着秦芷参加的那档综艺,电视散发出的荧光是昏暗的房间的唯一光源。
正巧看见了秦芷吓得惊慌失措踩死蛇的那一段,顾均泽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想起在大学时和秦芷一起去野营时的种种趣事。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的心中平静而温和,带着对往事的回忆泛起的温暖和一丝丝眷恋。
“还以为你分手后真的转了性,愿意来这玩了,没想到一个人坐在这里,还不如去茶楼。”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端着一杯酒的、有些妖孽的男人,几缕头发垂落在额前、狐狸眼似笑非笑。
他将酒放到顾均泽面前,注意到大屏幕上秦芷的脸,男人调笑道:“看秦芷的综艺呢?怎么,觉得你旁边这个不如以前那个好?想换回来?”
在男人进来的那一瞬间,外面的光通过没关紧的门照进来,顾均泽心中所有对秦芷的温情与怀恋都像是一只诡异的手凭空抹去一样,想起的全是白南栀的笑貌音容,心中涌动的也是对她不明却炽烈的爱意,甚至想要马上去找她。
顾均泽微微感到有点不适,心中的疑惑一晃而过,却也没想太多,将面前的酒一口饮尽,把椅背上的衣服搭到手上:“胡说什么,我先走了。”
“谁胡说了。”妖孽男人不满地说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顾均泽走出包厢的时候回了一下头,正巧屏幕里的秦芷对着镜头笑开——就像是对着她笑一样,恍若灼灼的桃花在脸上盛放一样夺目而明媚。
他心中一动,那一丝丝温情像是终于从无形的屏障中挣出,从一道小小的裂缝中流出。
像山脚暗流一样,不易察觉,却绵长不断。
已经过了三四天,岛上的大雨一直没停,甚至连丝毫变小的趋势都没有,丛林地面上积了一层水,像是突然从陆地变成了浅浅的小溪一样。
导演组也完成了从幸灾乐祸到如今的焦躁不安的转变。
暴雨倾盆,之前准备好的任务没有几个能用的上。大家都被圈在小小的山洞里,活动范围有限,除了秦芷与周素嫣偶尔的拌嘴之外,没有什么冲突看点,收视率呈一个缓缓降低的趋势。
导演头发都要急掉了,天天咔吃咔吃地吃核桃糕,也没想出该怎么办。
而且,他看着山洞外的雨幕,心中有些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