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煎药去。记得加火,一个时辰就行。”
老头奉行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把手里的扇子扔给他,毫不客气的使唤秋伯山。
秋伯山接住扇子,委屈成球,不舍的望了眼小世子的脸,老实巴交的乖乖煎药去了。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还骂他傻小子,臭老头。
老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一心只在榻上的花匀身上。
老头给花匀把了脉,又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睛,紧皱的眉头稍稍舒缓,还好只是发病,并没有病变。
紧张的心稍微舒缓,老头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这混小子他从小看到大,打出生就一直疾病缠身,这些年他换了不少药方,寻了万种方法,但是都抵不过她身体衰败的速度。
都怪他学医不精啊。
老头双眼含泪,挚友过世的早,临走前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女儿能够肆意过一生,而不是像其他寻常女子般困于阁楼,困于夫家。
挚友过世后,知道花匀身份的也就剩下他了,这些年看着小姑娘慢慢长大,他也早已将花匀当成自己的孩子。
小姑娘一直过得肆意痛快,但是他的医术却止步不前,实在愧对于挚友。
老头悄悄擦了擦眼泪,估摸着药也熬的差不多了,拿出银针,按照以往的惯例施针。
“窦医师,这药熬好了。”
秋伯山从小板凳上起身,顶着个乌漆嘛黑的花脸对着老头傻笑。
老头瞥了他一眼,眼中嫌弃更甚,躲开他,把药倒进碗里。
但是被秋伯山这么一闹,他的心情也不复刚才的凝重。
已经被老头嫌弃惯了的秋伯山毫不在意,眼看着没他什么事,立刻眼巴巴的蹭到花匀身边,蹲在一旁,双手托着脑袋痴痴看着。
真好看呀真好看,怎么都看不够。
他决定了,等小世子醒过来,他就要跟小世子做朋友,天天跟着小世子。
老头端着药,熟练的掰开花匀的嘴,把吹凉的药一勺一勺喂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