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瑞喆觉得屈辱,转身跑了出去。
原来,并不是每个人读了书都会变成理想中的样子。他们都自诩为读过新书的进步青年,奈何真的有大事发生在眼前,内心深处的最扎实的观念才会毫无保留地显露。
冯瑞卿瘫坐在椅子上,一筹莫展。
周末的时候,冯瑞卿鼓起勇气买了好些桃酥,还拿了之前特意托朋友买来的西洋饼干去看望杏娘。
青青见着他比见到冯瑞喆高兴:“大少爷,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好香。”
“桃酥,沙琪玛,还有国外的饼干,你拿着吃吧。”冯瑞卿交给她,看了看屋内问,“你姐姐这几日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但是不怎么爱说话,总是闷在屋里。”青青忧心忡忡,“大少爷,你要不要去开导开导姐姐?那天你弟弟也来看望姐姐,结果让姐姐更难过,您能不能以后不要让他来打扰我们了?”青青始终不知道姐姐发生了什么,只是想着冯瑞卿当初把姐姐找回来,对他心存感激。
冯瑞卿点点头,让青青回屋里玩儿,自己敲了敲杏娘的房门,清清喉咙,认真问道:“杏娘,我是冯瑞卿,你好些了吗?我是否可以看望一下你?”
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大约半分钟,杏娘披着一件褂子打开了房门,看向他,眼底没什么情绪,稍稍侧开身子说:“你进来吧。”
冯瑞卿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进入屋内。屋子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只是有些太干净了,不染尘埃。
杏娘站在他身后,掩上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坐在床沿,望向窗外说道:“你来做什么?只是看看我?”
冯瑞卿沉默片刻,拿了一把椅子坐下,看向她,试探着询问:“我听说你不去学校工作了?辞职了,是嘛?”
她安静地说:“没脸去了。”
“怎么会?你什么事情都没做啊。”
她缓缓转过脸儿,看向冯瑞卿,似笑非笑地开口:“真的吗?”
冯瑞卿闭了闭眼睛道:“杏娘,那天是我亲手把你带出来,我和你保证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至于后来你我之间……是我、是我情不自禁……都怨我。”
杏娘默然无语,好久,才开口说着:“我一想起来我在那里呆了那么久,我就觉得恶心,我恨不得每天都洗澡,把自己的皮都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