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恐惧、嫉恨和嫉妒交织在一起的情绪不断发芽,很快就密密麻麻,如藤蔓蔓延到心房每一个角落。
又过了几日,前线传来消息,说是苻朗暂时被困在夹马关,那地方易守难攻,夷狄也不敢轻举妄动,两相对峙,难分胜负。
而此时,宫中也忽然传来秘闻,说是皇帝突发旧疾,昏迷不醒,所有的太医都去往宫中救治,可是目前尚未听说有丝毫好转。
若是皇帝骤然崩逝,太子又多病,那么镇国公一定会操纵帝位。
一时间镇国公府春风得意马蹄疾,有趋炎附势之辈早早前往镇国公府私下弹冠相庆,等待镇国公彻底掌握朝堂大权那一刻,只是面上还是关心着皇帝的病情,贵妃也是亲自照料,可究竟在想什么就无人知晓了。
心荷对于镇国公多有怨言,镇国公强逼着苻朗娶了莺澜,让自己做妾,她心中虽然不计较名分,但和苻朗都觉得屈辱。
至于镇国公那个成了废人的儿子少国公,若不是苻朗提前知晓,倒霉的肯定是自己,活该被何家姑娘割了命根子。
故而晏羽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只觉得憋闷,恶人掌握大权,真是不妙。
晏羽端详着她的脸色,温言说:“心荷姑娘是在担心少将军?”
心荷点了点头,询问夹马关距离这里要多远。
晏羽倒也清晰告知。
心荷叹了口气,复又问道:“如果宫中发生变故,镇国公真得掌握大权,太子失势,他们是不是会刁难咏清还有你们?”
晏羽沉吟笑道:“只能说有这点可能,毕竟少将军和我们这些部下与镇国公府面和心不和,少有来往,且积怨已久。不过这还不能断定,少将军骁勇善战,是良将,镇国公也不会不顾国家安定。你放心,会没事得。”
檀存建却没有晏羽那样沉得住气,他喃喃自语说:“也许皇帝这是命中有此一劫?”
“胡说。”晏羽立刻出声喝止。
檀存建倒也真的没有说话,只是忽然间神色不明地望向心荷。
心荷身子微微一抖,和晏羽道别回到自己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