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过说服自己这只是中毒所致,但刚才呢?那算什么?
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有她,只有这个陪伴他时间不久但已经不知不觉占据他心神的女孩子。至于表妹,他丝毫都记不得。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禽兽,曾经光风霁月的自己难道一直都是个无耻的伪君子吗?
而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怎样?
方才若不是自己惊醒,脸上一天未曾处理的人皮面具差一点要被她发现。
心荷转过身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要他赶紧吃饭,苻朗点点头,刚想要拂开她的手,却触碰到少女柔软若初雪的目光,想起昨夜受到的惊吓,顿时软了心肠,反倒是握着她的手说:“你喜欢的甜食,多吃一些。”
用过饭后心荷愈发觉得困倦,可她想起来床下还有那个采花贼的身体就觉得害怕,苻朗只得让她去自己的房间,可心荷很依赖他,不敢自己一人待着,苻朗便等她睡着了才返回。
他稍稍运功,确定这一次采花贼没有用那些阴毒的药物,吐纳一番,又重新上药,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
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他还是得赶紧跟上队伍。
只是可怜了心荷,一直跟着自己风餐露宿,好不容易住了客栈,却还发生了这种事,而且第二天就要离去。
等到了军营,他希望她能好好休息休息。
还有自己身上的毒,得让晏羽提前帮忙寻找解药。
心荷因为他在身边,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稳,第二天一早苻朗已经重新整理好马车,那个采花贼也好像凭空消失,苻朗偷偷告诉她,他已经把那个混蛋送到了官府。苻朗和店家结了账,心荷抱着自己的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站在他身旁。苻朗见此,心下愧疚,拿出自己买的那块儿玉牌交到她手里,笑道:“送你的。”
心荷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
苻朗解释说:“你不是要送给苻将军一块儿玉牌吗?这个我已经帮你选好了。你见着他就可以给他了。”
心荷凝视着掌心那块儿玉牌,中间一点点对绿色点缀,如同一道清泉,两边是桃花树枝,枝叶繁茂。她端详了许久,在苻朗惊讶的目光中将玉牌小心翼翼系在他腰间,然后认真地和他写着:“等我有自己的银子了,我就送你。谢谢你。”
“你不是要送给苻将军吗?”苻朗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