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钟祈安过来吃晚饭,屈鹂菲魂不守舍,钟妈妈看出端倪便问道:“菲菲你怎么了?是不是和祈安闹别扭了?受委屈了吗?”
钟祈安耳听得妈妈这般说,立刻放下筷子,面色肃然端正望向屈鹂菲,他对感情有些迟钝,也许所有的敏感都在阮莹身上用完了。心想若是自己哪里不经意间得罪了屈鹂菲,他还是要和人家认真赔礼道歉。
屈鹂菲连忙换了一副神色,笑了一下,莞尔说:“没事没事,伯母您别多想。”
饭后是钟祈安负责洗碗筷,屈鹂菲来到厨房,依靠在门旁边,目光落在身姿挺拔的钟祈安身上,良久,她移开目光,极力掩盖着内心的忐忑与心虚开口问:“阿狸和那个心仪的姑娘怎么样了?”
“不清楚,工作很忙,最近C区有个案子是我负责,几乎都没看到阿狸。”钟祈安淡然地说。
屈鹂菲深深呼吸,站直身子,下定决心开口:“我看着阿狸对人家很有意思,你是他大哥,一手带他,要不咱们做次月老请他们两人吃顿饭,撮合撮合?权当是帮他,若是不成,咱们就不再尽这个心意了。”
钟祈安回眸,瞳仁漆黑,像是无尽的夜幕,没有一丝星辰的微弱光泽,恍若深渊,令人胆寒。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屈鹂菲,良久,屈鹂菲几乎心虚地要站不住了,钟祈安才重新转过头,继续利索地清洗碗筷,声音毫无起伏地吐出两个字:“可以。”
屈鹂菲长长地舒了口气。
钟祈安遇到过穷凶极恶的歹徒,曾经和那些变态犯人在审讯室斗智斗勇,两夜不曾合眼,所以当他方才那样沉默地看着自己,屈鹂菲顿时感觉无处容身。
但不管怎样,他没有排斥,这能说明,阮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最好的前任就是死在你的通讯录中。阮莹觉得这句话很正确,起码自己对于钟祈安来说,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前任。
夏日结束,秋冬即将到来,阮莹也终于换了一份工作,虽然每天都是大量的翻译工作,但是胜在稳定也安全,不会有人在言语之间冒犯自己,更不会有人不怀好意地骚扰尾随,只是工资较低。阮莹倒是能接受,听说自己被录用的时候对领导表示了千恩万谢,总觉得上司是个大好人,能够给自己这样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人如此好的机会,于是工作地格外认真专注。
阮莹虽然少年时期娇纵,但是在国外那几年经历了家庭巨变,心性收敛了不少。对于这份工作她很珍惜,兢兢业业,认认真真,领导也十分满意,某次和她说过段时间会给她涨工资。阮莹还不太懂“画饼”一词儿,闻听领导这般说,心花怒放,回到家抱着苗苗左亲右亲,兴高采烈地说着:“等我攒够了钱,咱们俩就换个地方住,到时候可以天天吃蛋挞了!”
苗苗也拍着手,咯咯直笑。
姑侄两人正想庆祝庆祝,没成想阿狸的电话却在此时打来,阮莹听了阿狸的话,脸色有些犹豫,阿狸也很不好意思:“钟哥待我不薄,他和他女朋友盛情邀请,咱们俩不去也不好,阮小姐,您看能不能赏脸去一次?我发誓,以后除非公事,绝对不会再去骚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