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泓从她手里抢过来说:“太沉,我拿着就好。”
徽音抿着小嘴儿跟在他身侧,安安静静得,虞泓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是某次出任务的时候,他闲来无事走在乡间的土路上,脑海放空,什么都不想,只看到一对儿年轻的夫妇经过自己身旁,男人肩挑着扁担,看起来并不比自己年长多少,他的妻子手中捻着一束宫纱堆得小花,含着柔和俏皮的笑容和丈夫轻快地说着什么。
那副画面他以为在脑海中不过是过客一般,却不曾料到此时此刻如此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男人的面容变成了自己,回眸间,女人的样貌则变成了徽音。
他侧过脸儿,目不转睛地凝睇着女孩儿柔婉的面庞,徽音怔了一下,抬手胡乱抹了一下脸好奇地问他:“你盯着我做什么啊?”
“你定亲了吗?”虞泓忽然问。
徽音面上一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虞泓觑着小女儿含羞的模样说。
徽音不敢撒谎,而且她察觉到虞泓已经有一点莫名其妙的低气压,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被掳走的前一个月,靖王府曾经派人过来和我爹娘商量过亲事,不过我爹娘还没答应。”
“靖王府?”虞泓冷哼了一声,“是靖王小世子?”
“你认得他?”“不认得。”虞泓脑海里回忆着某次照面,唇红齿白的玉面书生,风华绝代,倒也生得一副好皮囊,脸色不由又冷了下去。徽音最近也学会端详虞泓的神情,顿时不敢再说什么,抿着嘴唇跟着他的步伐慢慢走。虞泓冷不丁地又问了一句:“你喜欢靖王小世子?”
徽音摇摇头说:“我没见过他,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什么脾性,我怎么去喜欢他呢?”
“那要是见过了,也知道他的脾性,而且他的脾性很好呢?”虞泓追问。
徽音觉得他的问题莫名其妙,思忖了须臾说:“可是这些都是假设,还没有发生啊。”
虞泓忽然脑子冷静下来,他从来都不是在一件事情上斤斤计较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就一定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他深深呼吸,回复了素日的冷淡自持:“我们赶紧回去。”
夜里睡觉的时候徽音心里还在琢磨为什么虞泓白日里忽然阴晴不定,她心里藏不住事情,抬起手轻轻戳了一下他,软软地问:“你今天在河边为什么要生气啊?”
“我没生气。”虞泓闭着眼睛回答。
“你生气了,我知道的。”徽音顿了一下,婉声说着,“你生气的时候,声音会比平素稍稍沉一些,看着我的时候也是抿着唇,我有些害怕。”寄人篱下,自然要学会看颜色,徽音最怕虞泓哪天烦了将自己扔回山院。
虞泓听着她的描述不禁觉得好笑:“你观察我这么细致?”他握住她的手慢慢往下来到自己裤子上的系带:“我给你个好东西看看如何?你再仔细观察观察。”
徽音不疑有他,只见虞泓飞快地抽开系带,然后再昏黄的烛光中,一根粗粗大大熟悉的东西显露在徽音眼前。小姑娘顿时“啊”了一声,很是惊慌地要抽会回自己的手,可是虞泓却稳如泰山地握着,眉梢微微扬起,透着一股子难得的恣意:“怎么,不认识了?昨晚上不是还射在你手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