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对她很好,她愿意为了这一份好帮他。
若日后他翻了脸,那是日后的事情。
苏曜缓慢而郑重地点了头:“我陪你。”
顿了顿,他又说:“这是我欠你的。”
“还说什么欠不欠的。”顾燕时摇摇头,接着就说,“我饿了。”
“哈哈。”他再度笑起来,站起身揽住她,向院外走去,边走边道,“平日在明玉殿不觉得,回来看看才知还是灵犀馆舒服。回头你搬回来,给我腾一间书房好不好?”
“行啊。”她答应的大方,“西厢房空着呢,你用就是了。只是屋子不大,放些书案书桌倒是还够,若想添置张窄榻用来午睡怕是不能了。”
苏曜一哂:“都在你院子里了,谁还要自己午睡?”
她仰起头,又瞪他。
他仿若未觉,把她揽在怀里,大步流星走得潇洒。宫人们远远地跟着,张庆生隐约分辨出几句交谈,已侧首吩咐下去:“备上书案书桌,将灵犀馆的厢房布置上。明日就要用,快去。”
次日清晨,顾燕时是被窗外的雀鸟鸣音叫醒的。
彼时苏曜已经下朝回来,坐在与拔步床遥遥相对的茶榻上读书。见她醒来,他托腮:“再不起,就只好让宫人们把你装进箱子搬去灵犀馆了。”
“……”顾燕时睨着他,扶着腰坐起身,“怪我了?”
他一见她这姿势就懂了,心虚地啧了声:“怪我。”
说罢他下了茶榻,边挥退宫人边走向她:“我问了林城,他说你家苏州的商号里确实还有人守着。他也觉得你爹娘或许会再露面,便不曾动过他们。至于是劝降还是使诈……”他沉声,“我思来想去,还是该你来选,你别让自己觉得对不住爹娘。”
顾燕时点点头,下一句就是:“诈他们吧。”
苏曜眉心微跳:“你想好。”
“想好了。”她说着就下了床,踩着木屐,直奔房中的书案,“我连信怎么写都想好了,送完你看看。若觉得可以,尽快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