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望着她,心觉她会错了意。
母后的意思,应该只是让她陪他待几日,但她理解成了民间那种实实在在的“侍疾”,就连夜里也要守在床边。
可论辈分,这于礼不合。
他下意识地想要与她说个明白,私心却作祟起来。
他转念又想,有什么“于礼不合”?他们连那种事也做过了。
顾燕时坐在茶榻上等着他的反应,见他半晌不话,心里不安。
她便下了榻,趿拉着木屐到他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抚了抚自己的。
没发烧呀。
受伤会不会使人反应迟钝,她并不大懂。谨慎起见,她便问他:“要不要叫陈宾回来?”
他忙道:“不必……”
她见他忽而反应快了,松了口气:“那睡吧。我适才听张公公说,陈宾明日一早还会来。”
语毕她见他点了下头,就转身想回茶榻上去。
刚抬脚,她的手却被捉住。
许是因为虚弱,他的指尖变得很冷,按在她手腕上,有些许的轻颤。
顾燕时回过头,他轻声问:“一道睡,好不好?”
她屏息,紧盯着他。
他抬眸回望,在茶榻那边漫过来的微弱光火映出他眼中难辨的情绪。
见她不说话,他手上紧了紧,又添了一句:“只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