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一动不动地倚坐在那儿,嘴角勾了一下:“杀了一拨,下一拨自会知道要听话一点。”
“不行的。”她摇头,剪水双瞳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们不会是个个都牵涉其中,不能……不能这样草菅人命。”
苏曜轻轻啧声:“那母妃打算怎么办呢?”
“今晚……我们会再盯一夜。”顾燕时被他看得发怵,头又低下去,“嫣太嫔不想让我病愈,总会再动手的。”
“嫣太嫔?”他眸光中渗出凌色,“是嫣太嫔?”
顾燕时滞祝
她方才原是刻意略过了嫣太嫔未提。因为她虽有怀疑,手里却没证据,说不好是不是冤枉了人。
可她一跟他说话就心虚,越说越虚,一不小心竟就这样说出来了。
“我……我也说不好。”顾燕时瑟缩道,手指不自觉地撮起了被面,“我胡猜的。”
苏曜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咂嘴:“母妃现下欠朕三千八百七十三两哈。”
顾燕时:“嗯……”
他又道:“过了今日,就是四千二百六十两了。”
“……”她不再应声,但心里在骂。
欺行霸市的地头蛇都没他狠!
苏曜对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很满意,轻快地笑了声,起身一揖:“母妃好生安养,朕先行告退。”
语毕,他气定神闲地转身离开。很快感觉背后有目光忿忿投来,行至门前屏风旁,他稍驻足,挑眉看去——便见小母妃猛地低下头,手指又搓起了被面,紧张得不得了。
兰月在他走出院门后才敢回房。为免被人察觉她们的打算,她进屋后先匆匆将窗下的地铺收了,才唤旁的宫人进来服侍梳洗。
顾燕时梳洗妥当后就又回到床上,犹是简单地用了些早膳就再度安睡过去。她生病时总是要这样睡的,只要能睡就能好得快些,若病着还睡不好,才会更麻烦。
再至入夜,兰月如昨日一般与旁的宫人一起告退。
顾燕时略作沉吟,在她告退前有意跟她说:“我今日又好了不少,若明日没事,便可去紫宸殿觐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