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辰还未到茶摊前，听觉灵敏的阿婆便急忙站起，露出一丝慈爱的笑意，冲着脚步声的地方，道：“歇歇脚，喝一杯香桑茶吧！”
“好！”徐北辰看着阿婆脸上宛如沟壑一般的皱纹，声音略带一丝颤抖道：“怎么卖？”
“一壶香桑茶，半颗灰灵晶就够了！”阿婆热切地回答道：“这茶叶都是我外孙在峭壁上摘得，又新又嫩，您喝了绝对不会觉得半颗灰灵晶亏了！”
灰灵晶是指那些灵气不够精纯的灵晶，色泽比之正常灵晶要黯淡很多，正常来讲，一颗灵晶可以兑换一百颗灰灵晶。
“好，我要一壶香桑茶！”徐北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面上，目光愧疚而又难过地看着已经开始张罗倒茶的瞎眼阿婆。
“喂喂，王阿婆那里又坐了一个客人！”
“哎哟喂，这人估计是新来的，这可真是要把王阿婆给害死啊！”
“哎，这谁能有办法，周家周翔那种人，谁能惹得起，就连城主都护着他们！”
“这种事情，咱们看看热闹也就算了，真插手，周翔不得人往死里整！”
周围同样摆摊的小贩们悄声议论起来，皆是唉声叹气地摇头不已。
“阿婆哟，您卖茶多少年了？”徐北辰压着心底难以平复的情绪，颤声开口道。
王阿婆拎着茶壶和茶碗，熟练地放在了桌子上，她露出一丝和善的笑意，道：“哎哟，这我真记不起来了，很早就这边卖茶了！”
“家里……家里……”徐北辰喉咙仿佛忽然间卡了一根鱼刺般难受，“还有什么人么？”
王阿婆最近少有遇到这么个爱聊的客人，她坐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骄傲，道：“还有两个外孙，一个现在专门给城里敲钟，一个参加了军校大比，还没回来！”
“丈夫呢？”徐北辰嘴角微微压下，问道。
“死了，早些年匪乱死了！”王阿婆说起这些往事时，脸上的笑意依旧，“唯一的闺女嫁出去后，被婆家人给休了，第二天就上吊，也死了！”
“那您这些年不容易啊！”
王阿婆摆了摆手，笑道：“不容易，谁都不容易，我还好，我外孙女外孙有出息！”
“那……”徐北辰喉咙哽得难受，鼻子一阵阵地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