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筷子,夹着菜放进碗里后,就一直挑着米饭往嘴巴里喂,再也没有吃一丁点菜。
她一向宁静恬淡的脸庞上,笼上了一层微微的担忧之色。
傅修远放下筷子,在她身边坐下。
时瑾感觉到他过来,筷子一松,差点落下。
“怎么了?”傅修远问,“爸的腿伤有反复吗?”
他现在叫厉爵楷叫爸,十分顺口,毫无违和感。
时瑾摇头:“明天,我要给我大哥施针,治疗他的耳朵。他上次耳朵受伤后,一直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目前听力受损。”
傅修远听懂了她的意思:“治疗耳朵涉及到头部,是要难一些。”
“对!我爸的腿伤,就算我偶有失误,毕竟也不会再伤筋动骨了。但是治疗我大哥的耳朵,势必要经过头部经络。当时我爸的腿伤,还有大哥做主力军帮忙,但是大哥的耳朵,就是我一个人上场。”
时瑾的担心也实属正常。
这是很多医生的通病。
给外人治病的时候,头头是道,有条有理,信手拈来。
但是相同的病情发生在至亲之人身上,哪怕是一个小手术,都会有很多医生紧张得手抖,宁愿让同事帮忙,也不愿意亲自上阵。
时瑾现在就是陷入了这样的纠结当中。
换做其他人伤到耳朵,要经由大脑的经脉施针,她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现在马上动手都毫不惊惶。
但是那是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