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师桓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皱起的眉头终于松开了。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季随回道:“若无意外,明日便能醒。若是明日未醒……”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
师桓无意识地握了握拳,沉声问道:“会如何?”
“那是最坏的情况,郡主溺水时间不长,应该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他笑看了师桓一眼,半开玩笑的道,“师郎君无需太过担忧,如今最该做的是,让郡主换一身干燥的衣裳,莫要着凉了。”
闻言,师桓重新抱起师施,立刻便朝国公府走了。
身后,季随瞧着他极快的步子,若有所思。
卫国公府的护卫还在外面寻师施,但找了许久,都没有消息。太子也把自己的侍卫派了出去找人,面带焦急地走来走去,极是自责地道:“表妹会去哪儿了?她不会出事了吧?”
“都怪孤!若是孤当时拦着她便好了。”
说着,他忽地狠狠地摔了自己一巴掌,红着眼道:“若是表妹出事,孤该如何向姑父交代,是孤的错,是孤不好……”
“殿下,您可莫要伤着自己了。”
伺候他的内侍见他竟然打自己耳光,吓了一跳,忙扑上去拦着刘敬,哭喊道,“您也没有料着会出现意外啊,奴婢求您了,别伤害自己了。”
“长乐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摘云楼的火已经被扑灭了。
但这场火太大,摘云楼几乎成了废墟。太子身份尊贵,出现这种事,本应立刻回宫。
可刘敬以担心师施的安危为由,硬是留了下来。
他这番痴情的姿态,让在场众多人为之感动。又思及长乐郡主竟然拒绝了太子,许多人心中都觉得师施有些不识好歹。
而且,长乐郡主的花瓶草包之名可以说是响彻长安。
堂堂一国储君如此爱重她,这个草包竟然还不领情,众人不由更加同情太子了。
刘敬要得便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