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的神志实则还有些混淆,闻声微微地眯了眯眼,渐渐看清了眼前的画面,终于从那张充满期待的脸上找到了一丝印象“是你”
“是我”郑茹兰第一次觉得被首辅大人记得是一件那么美好的事情,没等对方追问,当即把刚才已经酝酿好的说辞一股脑儿地倾诉了出来,“公子你能醒来真的是太好了我一个人实在是太害怕了只是想学个骑马,好端端的不知怎的就让马受了惊吓,若不是你舍身护我,可能就直接被摔死在地上了所以这里到底是哪啊我不认识路,你要是一直昏迷不醒,我都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魏楚铭“”
哪只眼睛看到,他舍身护她了
他盯着郑茹兰那慌里慌张的样子皱了皱眉,薄唇淡漠地抿起“你是说,因为马受了惊,就莫名跑到这里来了”
郑茹兰深知魏楚铭可不像其他人那么好忽悠,当即眼泪汪汪地将裙摆稍稍撩起了几分,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脚踝,委屈巴巴“以后再也不想学骑马了,只这么一会儿就落了那么多的伤。刚才好不容易才抓着缰绳没被甩下来,脚都被摩成了这样,真的痛死了。”
魏楚铭毕竟刚醒,此时只是强打起精神,片刻间已经出了一层虚汗。
他垂眸打量了一会儿那小可怜样的表情,倒是没有发现半点破绽。
回想昏迷前看到的画面,依稀记得这位姑娘在追他的时候,确实是慌不择路的样子。
而且只需稍微试探,他便已知跟前这人完全不会功夫。
那些残党余孽再不济,也不至于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冒这个险,更不需要错过他昏迷的绝佳机会,等他醒来再动这个手。
魏楚铭恍惚间想起之前听到的那句“别射箭,自己人”,心情难免有些微妙。
如今那些小姑娘的心思,是愈发难猜了。
熟知,郑茹兰也同样觉得首辅大人的心思难猜无比。
正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还能如何为自己开拓,便隐约地感受到放在脖子上的那只手稍稍松开了一些。
郑茹兰心中大喜,于是撞着胆子,试探性地将魏楚铭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魏楚铭到底也没了什么气力,沉默了片刻,便由着她的动作收回了手来,整个人靠着石壁沉沉喘着气。
郑茹兰忽然间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更是忍不住将多管闲事的自己暗中骂了好几遍。
看看魏楚铭的这幅样子,哪里有半点领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