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却仍被安伯尘从容化解。一枪从肋下扫出,将铜锏击落在地,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
这一合的交手可谓奇招连连,惊险刺激,看得围观的百姓大呼过瘾,连声叫好。唯独东面看台上的君王沉默着,手指敲击着椅臂,面沉入水,不知在想什么。
安伯尘策马而走,一脸平静,若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在他额上溢满汗珠。
虽然化险为夷,挡住了那一计撒手锏,安伯尘表面上略胜半招,可他自己却是有苦难言。适才那一锏击中长枪,古怪的力道竟突破无邪,长驱直入,狠狠撞向他背心,若非下意识的夹*紧双腿,挺直腰杆,即便他能挡下铜锏也会落马而败。
右臂酸痛,手中的银枪又变得沉重起来,安伯尘调转马头,望向五十步外的厉霖,就见他双腿夹着马腹,脚尖轻点,以此来操控坐骑,腰杆绷紧,身体略微向前倾,却是在默默蓄势。
思索片刻,安伯尘双手握枪横于胸前,双腿紧夹马腹,脚尖轻点,绷紧腰杆,竟有模有样的学起厉霖的马上姿势来。
一心只为看热闹的百姓们自然不会注意到这番变化,可在场的却有不少领过军打过仗的将官,眼见安伯尘竟于激战中领悟马战之法,不由眼前一亮,面露赞许。
要知道先前第一次冲锋只是试探,厉霖并未使出全力,即便如此,也给安伯尘来了个下马威,一招撒手锏差点将他打落下马。
如若安伯尘继续这样下去,一手抓缰绳,一手握枪,松松垮垮的骑着马,无法借助马力,不出两合,定会被厉霖击落。
可马战之法又岂是一朝一夕,光凭模仿便能学会。
辕门处,身材高大的羽林军统领若有所思的看着安伯尘,下意识的摸索起腰间那块玄色令符,低下头,默默打量着。马蹄声从前方传来,安伯尘抬眼看去,这一合,却是厉霖率先发难。
猛地一踢马腹,吴国马吃痛,昂起前颈,扬声嘶鸣,转眼后驮着安伯尘,冲向厉霖。
安伯尘双手握着枪柄,无形之水自命门穴中奔腾而出,先天之火从神阙穴里燃起,水火合力,流淌过周天经络,漫入右臂。
短短二十来步眨眼掠过,右手持枪,左手扶之,安伯尘低喝一声,枪如奔峡之龙,直直刺出,捣向厉霖前胸中丹田。就见厉霖突然缩下身子,竟从马腹绕了个圈,避开安伯尘这一枪,右锏发力扫开枪尖,左锏划过一道弧线,从斜刺里砸向安伯尘腰腹。
安伯尘双手持枪虽能使用七八分之力,奈何他不会借助马势,被厉霖的右锏击中,虎口陡然一麻,连带整个身体都向后方偏倒,险些摔落下马。
惊叫声从演武场外传来,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厉霖直捣安伯尘腰腹的左锏,大气不敢喘一下。
险情又生,安伯尘的一枪被厉霖右手锏吃死,难以回救,眼看左手锏就要击中腰腹,安伯尘急中生智,拼得被打落下马的危险,松开左手,单手持枪,枪尾仿佛灵蛇出洞,借着右锏砸向枪头之力,斜斜挑起。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