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对于我和吴斌要为民除害地联手弄死野猫这件事的回忆是如此清晰。
只是在这段回忆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之前,我的脑子里是没有一丁点关于这件事的记忆痕迹的。
这段回忆也许是被阿夏发出的光柱激发的。
因为我确实见到过阿夏肉,球里发出的这种光柱,而且是在一个旷野……
其实在整个大院子里,野猫和他的母亲是被所有人歧视的主。
他的母亲被歧视,是因为患有严重的肺结核。
这是一个走路一步三喘,穿着邋遢,面色蜡黄,嘴唇如同涂了墨汁般漆黑的年岁并不算大的女人。
我对这个女人的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个女人总是一个人坐院子后边那片茂盛的竹林里的一段垮塌掉的围墙边喘,息伸吟。
垮塌掉的围墙边有一个被遗弃的石磨盘,女人就坐在石磨盘上,有时盘着腿,有时不盘着腿,就像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幽灵一般,躲在一个很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偏僻处苟延残喘。
特别是这个女人那一头经年累月不曾清洗也不梳理的灰白头发,稀疏蓬乱地堆在头顶,被竹林里的夜风一撩,丝丝颤动,像极了坟头上长着的在秋风里瑟瑟颤动的蒿草。
这倒也就罢了,让我感到极度别扭的是,在这一堆如同长在坟头上的蒿草一般的头发间,这个女人还随时插一两朵长在路边的野花在上边,滑稽得很,跟个疯婆子无异。
几乎院子里的小孩子都被家里的大人告诫过,见着这个女人都要躲着走,怕被这个女人的结核病传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