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教授看出我不信他的话,于是朝我上铺的蒋道长说:“蒋道长,这孙子不信我说的话,你来跟他说说,你应该比我更能说得清楚。”
蒋道长却用很不屑地口气说道:“跟这大逆不道数典忘祖的孙子说这些有什么用?到时候把他当炮灰一样用了就完了。”
一听蒋道长说这话我顿时就来了气,刚要冲上铺的蒋道长冒火,谭教授却抢在我的前头朝蒋道长说:
“道长,目前还真不是说气话开玩笑的时候。要不是因为有这孙子的存在,你现在的处境应该还在你们大队捡狗(屎),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呢,哪有你坐首长级别的大轿车,睡卧铺的福利?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该让这孙子知道,不然到时候你真的一语成谶了,这孙子不是太冤了?做人,要厚道。”
谭教授的话居然也有戏谑的成分,而且一口一个孙子的叫我……
他两人还真把我当孙子了?
不带这样侮辱人的!
但谭教授的话却让蒋道长正儿八经起来,他居然手脚灵活地从上铺翻身下来,站到我面前,说:“既然怕你到时候死得不明不白,那我现在把一些事情跟你交代一下。孙子,把你的手掌伸出来。”
像蒋道长这么一个干瘪的老头,我是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更不会听他的任何吩咐。可是,见蒋道长说得如此作古正经,我还真的手心朝下地把手掌伸到他的面前。
我之所以要手心朝下地把手伸到蒋道长面前,是完全出于一种本能。因为我的手掌跟普通人的手掌根本就不一样,这是我私底下自卑心理的一种自然反应。
“翻过来,”蒋道长说。
我很不情愿地只好将手掌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