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权宗看着面前穿着一身纯白色羊羔绒居家服,头发拱的乱糟糟,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绵羊一样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些,但是语气还是淡淡的,“等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等而已,等人还需要理由吗?”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眼底深处有冰层破裂的痕迹,但是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
找到房卡将门打开走进去,白绿盎也踢拉着拖鞋啪嗒啪嗒跟了进去,然后皱了皱鼻子。
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于是开口问道:“你喝酒了啊。”
霍权宗将西装外套脱下来,丢在一边,然后抬手拉松了领带,他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头痛般说:“应酬。”
白绿盎看着一脸疲惫的他,想了想,转身跑了出去。
霍权宗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肩膀也跟着松懈了下来。
已经很多年,他回家的时候,没有人点着灯等过他了。
父母去世时,他也才二十多岁,商场如战场,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为了工作,他经常熬到深夜,终于在诡谲漩涡中将公司拯救了回来。
这一晃,已经十多年过去了。
当白绿盎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的时候,才发现霍权宗单手撑着头已经睡着了。
他每天都这么辛苦吗?
轻手轻脚地将牛奶放下,看着他眉心处两道沟壑,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极为不顺心的事情。
抬手想将他的眉心抚平,可是就在刚刚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就被握住了手。
他半阖着眼,双眼皮的褶皱很深,室内并没有开很明亮的灯,只是开了一条淡黄色的灯带和一盏落地灯。
落地灯就摆放在沙发的右侧,暖黄的灯光从他的右侧打过来,另一半的脸部轮廓显得尤为深刻。
霍权宗的手本来握着她的手腕,在他幽深的瞳孔对视中,手逐渐向下滑,然后握住了她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