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当中,沈少君入怀取出信卷,两指捻开,炎日就在头顶,他却如坠冰窖。
上面只有十二字连成了一句话:颜家之女,曾发毒誓,若进沈门,五雷轰顶。
颜想在哪?
他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想见她想问她……
颜想在哪?
颜想当然是还在下棋了。
明明是想飞奔而去的,可是罗成的那句胜负未定,我等你,突然让她心里一顿,回想起自己曾发的毒誓,思索再三还是叫颜正去跑了这一趟。
当今的状元郎,只是翰林院的一名编修,他总是自嘲说苦读数年,最后一身抱负不过也为了养家糊口,还不如她早早当家,她喜欢听他说话,有的时候明明是一些不雅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总是带着风雅味儿。
亭内有风,已经是第八局了,晌午已过,她饥肠辘辘半个身子都伏在了石桌上面,姿势甚为不雅。
罗成还在犹豫,眼角余光中能看见她颇有些可怜的揉着肚子。
他笑,放好棋子。
她到底是没有那么些的耐性,发现自己又现败迹,探身过去将棋盘连同棋子都压在了身底。
颜想枕在自己的双臂上面,抬了头对他耍赖:“好吧,我认输,这顿酒我请了你,咱们不下棋了好不好?”
罗成斜眼:“是你自己说要下棋的。”
她懊恼道:“你想吃什么?我亲手做的话一般的菜可都不会做。”
他好笑地看着她,开始收拾棋子,男人脸上的线条愈发的柔和,眼底满满的都是笑意。
“起来吧,收拾收拾去我家。”
“啊?”颜想愁苦道:“还不许人帮忙啊?”
“不是,”罗成仔细收好棋子棋盘,头也不抬:“你准备好酒,我去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