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阿耶整日不着家,阿娘又是个软糯的,翁婆俱都过世了,家里头就没人管他,也是有些野惯了。”罗用解释道。
听闻这南家从前在这常乐县中也是个大户,南家小子那阿娘也是好人家出身,两口子俱都生得好看,生个儿子长得也不赖。
前些年他们家破落了,他那阿耶便是仗着自己有张好面皮,在敦煌那边寻了个家境殷实的女子,便靠对方养活。他阿娘便自己寻些浆洗活计来做,因为生得好看,家里又没个依仗,难免受人轻薄,如今也是愈发不爱出门了,宁愿在家里头吃糠咽菜,也不去县里那个施饼处去吃杂面饼子。
“小孩子是该管管,这回叫他吃些教训,下回做事前他便能多几分思量。”二娘如此说道。
“莫说他了,那几个关外来的现今如何了?”罗用问她。
“除了一个年岁尚小,昨日哭闹着说要回去的,其余几个都还不错。”二娘笑道。
“怎的竟要回去?”罗用奇道。
“便是见咱这作坊管得严,怕被这羊绒作坊押着拣一辈子羊绒,将来再也回不得家去,见不着耶娘。”说到这个,二娘又觉得十分好笑。
“那你可是要放她回去?”罗用笑问道。
“我问她要不要回去,她又有些踟蹰了,我便与她说,甚时候想回去了再来与我说,无论什么时候想回去都能让她回去。”
罗二娘这里又不是招不到人,哪里有强留的道理,只不过是看这个女孩儿在她们部落里过得也不怎么好,用这法子先把人按捺住罢了,留在她这里,别的不说,几年后好歹也能学得一门手艺傍身。
“那些个关外来的,汉话大多说得不好,你便令人留意着些,莫叫她们被那些城里的小娘子给欺负了去?”
罗用想从关外弄人,首先就得传个好名声出去不是,别到时候传出牧民家的女孩在城里被人欺负的事情,不利于民族大团结。
“你且安心,凉州城那边的作坊亦有那关外来的女子,该如何安排,我心中有数。”二娘言道。
……
“乌兰,你说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