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婠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想上前解释,可容大公子没有给她机会。
他把手中的面具放回摊子,高贵冷艳地转身走开了。
谢婠遥遥望着他矜贵的身姿,渐渐被人群淹没,目光终于暗淡了下来。
慕容铮放开她,容颜神色依稀还是她初始时的温雅谦和,一丝笑意自他的唇边荡漾开来:“我曾爱慕一女子,为她,我经历了无数次的绝望,这世上最深的苦痛,我都一一尝遍。如今看她锦绣满身,美眷如花,我怎能不回来恭贺她?”
谢婠的心里更黯然了,慕容铮这样温雅如玉的人,如今再说起往日光景,却也会透出森森的阴寒之气。
谢婠露出了轻蔑地神情,挑眉冷笑道:“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就学不会惜命呢?帝都风云之地,多少双眼睛看着,你怎么还敢回来?”
“慕容铮他不敢,可林苏敢。”慕容铮静静地低头看她,目光里透出冰凉的寒意,却笑得很温和,“曾经,慕容铮总想做尽所有让你开心的事情。日后,所有能让你高兴的事情,林苏都要一一折毁。”
如今,站在世人面前的,不再是意气风发的慕容铮,而是从深渊地狱爬上来的林苏。
谢婠看慕容铮决然离去,再不回头,就好像回来的这个人,他只是林苏,不是慕容铮。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难过得快要哭了。
她提着一坛酒,一个人坐在河边,吹着夜风,对着星辰,默默地喝着。
夜色阑珊,灯火处人来人往,她忽然很想容大公子。
水面上,波光粼粼,一个酒坛子“砰”地一声,砸进水里,水面荡漾开来,如细碎的星子。
谢婠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借着酒劲,她去了太师府,偷偷摸摸地潜进容殊的房里。
静夜深更,容殊已经睡下了,谢婠满身酒气地爬上他的床,戳戳他的脸:“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说人话,就是......我想你了。”
容殊似乎睡得很熟,零落光影笼着他的面容,如皎月,如白玉。
暗夜静然,只有两人的呼吸,一深一浅,轻轻相和着。
一个醉酒的人,和一个熟睡的人,说着种种情意,这特么地就尴尬了。
谢婠心里有些难受,继续戳着容殊的脸,因为醉酒,手上也没有个轻重,嘟囔道:“如果你错过了,像我这般姿色过人又家世显赫的夫人,我要是你,我就选择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