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婠定定地看了他很久:“你如今身负死罪,那些人许你荣华富贵又怎样,你有命享受吗?你再诬陷太子谋逆,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说了很多遍了,是太子,就是太子指使我的。”
谢婠把案上的供词揉成一团,砸在马四的脸上:“你真的要这么嘴硬?”
“我说的很清楚了,是将军不相信。”
“你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嘴硬?”
“将军无需再多费唇舌了,太子谋逆是事实,将军不相信,它也是事实。”
谢婠大声喝道:“你是不是真的真的要这么嘴硬?”
马四铁了心,冷笑了一下,笑声里带着嘲讽:“太子啊,是太子啊。”
谢婠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喘着粗气。
马四张了张嘴:“将军,回去吧。”
谢婠深吸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
“你刚才拒绝了我好多次了,你不喜欢我问话的方式,没有关系,我们换一种。”谢婠眸光幽冷,慢慢问道,“刑部的人草菅人命惯了,他们有没有拿你一家老小来威胁你?”
马四猛地变了神色,绷紧着脸,没有说话。
谢婠盯着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笑道:“你别担心,我把你的家人,你爹你娘,你大爷,你二大爷,还有你侄子外甥,统统都已经妥善安置好了,就连你家的老母猪,都好吃好喝地供着呢,”
马四心头一震:“将军,他们是无辜的。”
谢婠站起身,捡起那份被她扔在地上的供词,慢慢地展开,抚平,拿到马四的眼前:“很多人都是无辜的,太子是无辜的,东宫里的所有人都是无辜的,那又怎样,他们照样要因为你说的这些话,无辜枉死。”
马四看着那份供词,呼吸忽地急促起来。
谢婠敛容:“皇权天威,雷霆之怒,皇上要诛谁九族,你以为谁能逃得了?再这么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趁还有机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谁该死,谁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