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许刘嘉树说得对,她和她的孔雀一样。
——一样可怜。
这一年,莹莹收到了一张请帖,是周晓丽带给她的,红色的卡片上面烫金的字闪闪发光,一对男女、两个小人儿喜气洋洋,翻开,里面工整地写着魏子良与杜芷君的名字。
这对青梅竹马终于修成正果,要结婚了。
她没有悲,也没有愤,更没有扑面而来的回忆,她惊异于自己的平静。说实话,若不是周晓丽告诉她这个消息,她已经快要忘记魏子良了。
曾经那么痛彻心扉的记忆,如今已经要烟消云散了,时间终于让她一颗为爱受伤的心痊愈了。
她没有太把那张请帖当回事,随意地搁在了桌上,很快就忘了。
直到在文浚的手里看到它,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文浚一脸兴师问罪地站在她的面前:“你要去参加婚礼?”
“你要陪我去吗?”或许因为不在意,她才能说得如此坦然。
文浚忽然下颌紧绷,那是他不开心时的表情:“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他,想见他?”
她想说“不”的,可一想到面前这个面无表情质问她的人,不也从来不曾完整地属于她吗?
既然这样,他又凭什么要她的心完全归属于他呢?
于是,她生出一点逆反心理,轻飘飘地吐出一句:“你觉得呢?”
他瞬间发怒,捏着莹莹的下巴,力道极大:“他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你念念不忘?”
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不会说魏子良的名字,仿佛对其非常不屑。
莹莹仰头迎视他,想起徐惠兰曾经和她说过的话,那一次在无名湖,他救起了落水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