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他对祁遇的确有一种先入为主的嫉妒,因为他知道人类降生在的那个家庭环境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人生的路途与轨迹,敬子期想,是他狭隘了。
从小到大,他努力学习,可某些同学无需好成绩,仿佛只靠家里未来便能有出路有工作。
他高三埋头于题海里,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但户口在更吃香省份的孩子,明明成绩不如他却可以上跟他同等甚至更好的大学。
我命由天不由我。
我们生于长于这个时代这个国家,一些刺进骨髓里的观念与传统,早就渗进了生活的每个空隙,有好有坏。
敬子期笑了,他看进祁遇的眸子,开玩笑道:“对不起啊,误会你不努力了。”
祁遇呆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见敬子期笑。
每个五官猛地鲜活起来,在这个周六的下午,顺着大篮球馆的光线,映照进了祁遇的心里。
之后祁遇每每想起,他都觉得自己和敬子期是如出一辙的般配,看脸看感觉便是全部。
敬子期好看,却并不女气,甚至因为经常没什么表情,给人一种高冷、不好相处的疏离感。
他的脸很小,下巴尖尖的,从眉到嘴都是十分精致,睫毛不长,但所有的因素累加,便令人感慨。
祁遇定定神,给敬子期讲自己的“壮志”:“我那个时候也就十多岁,周围全是外国人,我就想回国,中国人当然要和中国人在一起才对味。
趁着年轻在国内上学,认识一帮中国哥们,无论是打篮球还是别的也好,这滋味当然都是最好的!”可以,够热血。
“那你怎么不想一直打职业?”敬子期觉得祁遇的热血“演讲”如果加上“为国争光”的誓言才算完整。
祁遇摇摇头:“把打篮球当成职业不太适合我,加入国家队预选队或者青年队,自由便也受限太多,我对以后有别的想法。”
“你倒是很有自己的未来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