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成亲五年有余,她还不曾见过他捉弄人的模样。他待她始终非常尊重,在外面一贯给足了她面子。她在程家过得体面,至少比起沈令善,她好了太多。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总觉得自己同他不够亲密。
晚上谢幼贞伺候程珏更衣。
快要二十五的男人,生的越发挺拔俊朗。程家男人一贯的好样貌,若要属最出众的,便是二公子程瓒。程珏同程瓒也有五六分像,不过程珏生得有些太精致秀气,不如程瓒的温润稳重,特别是一双桃花眼,在他望着你的时候,便是面无表情的,也总是觉得他在笑。
这样的男人,也难怪先前有风流的名声在外的。不过那是因为外人不了解他。其实他是一个极君子的男人。
谢幼贞同他说起了福哥儿:“……这几日福哥儿新学了几首诗,若是爷明日有空,便听他背一背,可好?”
福哥儿是程珏唯一的儿子,自然对他非常疼爱。
他就问:“学了哪几首?”
谢幼贞有些不好意思,垂了垂眼说了名字。程珏一听,才知道她为何害羞了。
福哥儿背的诗是所作的。
他低头看妻子,见她小脸白皙清丽,看上去秀净温婉,待他也非常的体贴。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微笑着说道:“若要说诗词,我始终比不过我二哥。”
谢幼贞却忙道:“岂会?夫君的诗写得极好。”
程珏微微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谢幼贞见他心情不错,便替他解腰上的玉带:“……对了,妾身今日遇见江夫人了。”
程珏没有反应。
“……我原本还担心善善过得不好,今儿瞧她面色红润,看上去倒是比在程家的时候胖了一些,齐国公倒是对她不错。”她正说着,忽然有一双手抓着了她正解着腰带的手上。
是程珏握住了她,力道还有些大。
程珏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处理。”他的语气很温和,“你先歇息吧,不必等我。”
谢幼贞知他平日公务繁忙,也不敢多问,只好看着他从衣架上拿起刚脱下的外袍重新穿好,然后阔步出了房门。
她就这么看着他出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也没有再想下去。只吩咐丫鬟将她纳了一半的鞋底拿来,继续在灯下纳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