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军万马也是面色惶恐,一边从破布袋里掏出皱皱巴巴的符纸,一张一张仔细地沾上闷油瓶的血,一边战战兢兢面如土色地对闷油瓶说:“贫道不才,这妖气甚浓,非族长之麒麟宝血不能降克。”
闷油瓶挥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张海盐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狠狠地瞪了张千军万马一眼,说:“你那么多年在山里是不是白混了,有点精力全用来想你师傅那点儿八卦故事了是不是。你要是好好修炼还用的着族长左放一次血右放一次血吗。”说着就要帮闷油瓶包扎。
这个傻逼,我又无语了。你忘了你身上毛都没带了吗,你拿什么给你们族长包扎啊,你嘴里的刀片吗?
我转头看了一眼黑瞎子,他得到示意点点头,从包里取了医药箱,走过去给闷油瓶处理伤口。
“哑巴现在不得了啊,前呼后拥的,一条老不死的命这么多人捧在心尖尖上。”黑瞎子给闷油瓶消了毒止了血,嘴角叼着烟,一副轻佻的语气说。
“滚!我们族长是你能比的?”张海盐一把夺过医药箱,自己动手给闷油瓶包扎。
黑瞎子耸了耸肩,也没和他争。等张海盐包扎完毕了,发现黑瞎子还杵在那,又火了。
“我给族长包扎,你在这待着干吗,闪开点别挡着光了。”
黑瞎子没有被激怒,还是一脸坏笑,不紧不慢地伸过手去拿回医药箱,说:“你连个包都没有,这玩意你用完打算放哪?”
“那个装蛇的破塑料袋呗。”胖子在一旁接话。众人顿时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海盐面色窘迫,估计是觉得我们都在针对他,索性背过身去不理我们。
爱理不理,你要是不爱理我最好饭也别吃。
张千军万马倒是个负责任的,在一边画好了符,饭都顾不上吃就仔细地把符贴在帐篷外围的几个方位上,搞得好像八卦阵一般。我心里十分感动,给他留了一大碗,用盖子盖好在火堆旁温着。
饭后大家重新商量了守夜的事,闷油瓶重点问了张千军万马他所说的妖物是否还会出现,大家可不可以睡觉。
张千军万马面露难色,说是我们所扎营的地方确实是被辟邪符保护起来了,理论上妖体是不能进去这个区域的,只是……
“只是什么?”闷油瓶追问道,他知道“只是”“但是”后面才是最关键的东西。
张千军万马叹了一口气,回答道:“神农架山势险峻,水流湍急,人烟稀少,不见天日,汇聚了极强的灵气,乃是魑魅魍魉修炼成妖的最佳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