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公主的肩舆走远了,关青岳才嘲笑道:“唐朝有个怕老婆的房玄龄,我大齐朝就出了个畏公主如鼠畏猫的驸马爷。”
“你说那个人是驸马爷?”不知何时窜到了他身边来的玉父问道。
“和公主共乘一轿的男人,不是驸马爷是谁。”关青岳随口一答,不想转眼就看见了一个穿粗布麻衣,身上有浓重汗臭味儿的穷庶民,心中嫌恶,面上却不显,这会儿正是在人来人去皆是士子清贵之流的状元及第楼门口,他身为翰林院学士,更是天下饱学之士的表率,万万不可被传出轻视庶民的流言,便和颜悦色的道:“这位大叔,你拦住我可是有事吗?”
“有、有。”
此番按下暂且不表,且说玉母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青阳侯府,和无暇娇娘见上了面,不顾身体的疼痛,开口便道:“娇娘,快让人去找你父亲,他拿了你们母亲留给你们的信物要去卖呀。”
说完这话,玉母便悔的哭了出来。
娇娘无暇震在当场,什么叫做“拿了你们母亲留给你们的信物要去卖”?
娇娘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道:“母亲说的什么傻话,你难道不是我们的亲娘吗?”
这会儿玉母正躺在无暇的床上,因见她被打的极惨,守门的水生一听她自报是娇娘的母亲,不敢怠慢,立即进去通报,那会儿凤移花正枕在娇娘腿上,让她给挖耳朵,一听如此,娇娘立即穿了鞋往外院来,凤移花紧跟其后。
这会儿一听玉母说的话,他暂且抛开其他,抓住重点便道:“什么样的信物,又去了哪里典当的?”
玉母捂着腹部,急得猛烈咳嗽起来,来不及说话一口浓血就吐了娇娘一手,娇娘立即吓白了脸,忙道:“落霞去叫扁先生,快去。母亲,您先别说话,咱们不急。”
无暇也涨红了眼眶,紧紧攥着玉母的手喊:“母亲。”
“来不及了,来、来不及了。”玉母直勾勾的盯着凤移花,努力的抬起手比量起来,“是一对、一对白玉,扣起来是圆、圆的,上面有玉兰花和小姐。”
边说着话,玉母边吐血不止,娇娘只觉她的身子越来越凉,抽搐的越来越狠,她束手无策,急的眼睛泛红看着凤移花,“大爷怎么办,怎么办啊。”
凤移花虽心疼娇娘难过,可他也无力回天,看玉母这番境况,怕是被打伤了内腑器官,只能搭上她的肩膀,轻拍了拍。
娇娘懂了他的意思,心头蓦然发凉。
无暇望着疼的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小团的母亲,出奇的冷静了下来,用肯定而几近冰寒的语气道:“母亲,是父亲打伤了你,是他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