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意浓带着她们从胧月楼下来,那脸便慢慢沉了下去,走花间鹅卵石小路上,她便问兰翠道:“你出自咱们泰国公府,从小受也都是泰国公府教养,为何要助纣为虐,帮着她来败坏咱们府里名声?!”
兰翠吓抖若筛糠,早已泪落如雨,避着没人时候便噗通一声跪了杜意浓脚边,哀求道:“四小姐,奴婢也不想,求您饶过奴婢吧。”
杜意浓摇摇头,“你错了,不是我饶过你,而是你们主仆何时才会饶过我,好好日子不过,为何要跑到我地方来抢食儿吃,为何要来羞辱我。”
“他们,他们青梅竹马,是、是情不自禁。”兰翠颤巍巍道。
“好一个情不自禁,那我也情不自禁一回吧。”杜意浓弯腰拔下兰翠发鬓上插着银簪,她白皙脸上比划来比划去,猛一用力就给她划出了一道血痕,兰翠压抑着尖叫一声,哭是厉害,哆哆嗦嗦道:“四小姐,四小姐,请您饶恕大小姐一回,看咱们都出自泰国公府份上,名声、名声要紧。”
“你倒是对她忠心,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分。”杜意浓把银簪又给她插入鬓发中,“泰国公府名声,我还要你来提醒,若非如此,你以为我能容忍她到今天。你起来,咱们一起去看看那对‘苦命鸳鸯’究竟是如何一解相思。”
“起来。”花铃捞起地上跪着兰翠,胁迫着她拖着往前走,淡淡道:“你若老实些,便保全了你这条小命,若是不老实,大小姐命为了泰国公府并威国公府名声还可以保全,你可就贱如草芥了。”
“是。”兰翠任命垂下头,早吓面白如纸,一手捧着自己滴血半边脸一边踉踉跄跄跟着。
“这就对了,我与大姐本是同根,为了家族,我也不会让她太出丑。”转身和娇娘道:“你瞧瞧这就是你主母,淫,娃荡,妇一般人物。”她恶意冷笑,见娇娘一路上还是做出个哑巴状便道:“我让人查过你,你也是个可怜,要怪就怪你不会投胎,长得如此打眼却生那样穷苦人家,原本你一辈子也没翻僧日了,可现不同了,她自己将把柄塞入了你手心里,玉姨娘,你要好生把握才是啊。”
娇娘心想,这位世子夫人原来是打了借刀杀人主意,听她这话说,竟然是鼓动她造杜元春反。
她淡淡一笑,真当她是没脑子棋子吗,杜元春是犯下不可饶恕错,怎样处置她自有人去做,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她一个小姨娘来落井下石,她若真蠢去越俎代庖充当正义使者了,便轮到她倒霉了,正室权威可容不得一个小妾去挑衅。
胧月楼,凤移花看见关青岳离席之后,便密切注视着二楼动静,待看见娇娘随着杜意浓离席之后,他也起身离开,从楼里出来果然便遇见一个小丫头,她朝他欠身行礼之后便自顾自往前走,凤移花心知肚明,抬脚相随。
“你放心。”杜意浓见娇娘不做声,保养良好纤纤玉手搭上娇娘手,道:“只要你能让她不痛,我便许诺你将来孩子一个前程,若是生个女儿,我便我所能帮她找一户富庶人家去做正房夫人,若是生个儿子,我儿子现今已两岁了,还缺个玩伴,你觉得如何?”
“大爷也会来是不是?”娇娘轻声道。
“自然,你还是次要,他才是今日重要人物。”
“婢妾猜不错,大奶奶该是做下了对不起大爷事儿,如此……”被戴了绿帽子,凤移花还能忍着不休妻?
“呵。我想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了,你是说,她既做了那样事儿,你们大爷肯定会休了她是不是,那我告诉你,我不许,泰国公府不许,便是你们青阳侯府也不许,还有你们大爷,他名声已够受人耻笑,若再加上这一桩,他还能长安立足吗?我那个好姐姐,当初选择嫁给凤移花时可是精打细算过,她,可精明狠,自以为能控制得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