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子桑面色微沉,却最终退后了一步,让出了道。
木濯清朝他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提步迈了进去。
绕过走廊,来到了天阙殿偏院,踏上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小路在一片奇花异草中蜿蜒,而花重影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之上,白衫袅袅,青丝飘飘,面色苍白。
一袭红衫的少年站在离她不远处便停下了脚步,眼眸沉沉地看着花重影。
“坐吧”花重影单手撑腮,望着少年说道。
木濯清上前几步,从袖中掏出淡绿色的玉瓶放在石桌之上,掖袖而立,眉眼微垂。
看着眼前沉静似水的少年,与往常的灼热如阳简直不是同一个人,她内心异样,却也佯装不动神色地问道“这是何物?”
“天青丹,对恢复剑伤有奇效”话一说完,少年抿了薄唇,不再开口。
花重影握着茶杯的手微僵,记忆里似乎只有少年刚入天池峰时是这般寡言少语尊敬有加,后来的少年张扬恣意,热烈奔放,她也像是已经习惯了那样的他。而此刻他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的态度让花重影很是难受,然而从不肯示弱的她没好气地说道“本尊不需要,你拿回去”
拢在衣袖的手紧握成拳头,他垂袖而立,抬起眼,眸色幽幽,“请师尊好好照顾自己,弟子告辞”垂首行礼,毫不停留地转身便走。
然而没走几步,便被呵斥道“站住!”
少年依言停下脚步,却依旧背对而立,广袖逶迤垂地,更显修长清瘦。
态度如此冷淡的少年,像针扎着她的心脏,垂了垂这不争气的心,捏紧了手中的杯盏,半晌后她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可是生气了?”
少年抬眼望去,高空中有悠然的仙鹤垂直而下,冲散了山腰的浓雾,一声清啼划破了这方寂寥。
就在花重影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少年淡淡地回了一句“弟子不敢”
冷漠而疏离,形同路人。
花重影垂下眼眸,有些笨拙地尝试解释“本尊年幼时,若不是师父相救早已命归黄泉,而眼见他有难,本尊作为徒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这些你可明白?”
少年眉眼微凉,薄唇颤颤,却最终闭了闭眼,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