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越淡声道：“原来凌霄门承朝长老也在。”
承朝长老一直沉默地跟在温怀玉身后，此时被裴千越点了名，才开口：“见过裴城主。”
语气生硬，身形也一点没动，连作揖都省了。
风辞眉梢微扬。
可裴千越好像并不在意，只是问：“是本座打扰你们了？”
“哪里话。”温怀玉举止温雅，解释道，“不过是闲来无事，邀承朝长老来瑶山抚琴论道罢了。倒不知城主今日要来，有失远迎。”
“抚琴论道……”裴千越又给自己添了杯茶，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笑，“外头如今人人自危，温宗主还有心情抚琴，好雅兴。”
“你——”承朝长老眉头一皱，正想说什么，却被温怀玉拉住。
温怀玉朝他使了个眼色，语气依旧谦逊：“城主教训是。”
裴千越本该是客，可他如今端坐凉亭之中，就连清净宗宗主都站立在旁，看上去倒像他才是此间主人。
风辞视线在这几人身上转了一圈，觉得有意思极了。
清净宗、凌霄门、阆风城，除了在仙盟选拔上远远看过一眼，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三家仙门凑在一起。
这三家在多年前也算得上师出同门，现在又共同组建仙盟，可关系却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谐，甚至可以说是很糟糕。
当然，有裴千越在地方，关系也确很难和谐得起来。
裴千越道：“坐吧。”
二人方才落座。
许是因为温怀玉是六门中最为年轻一位首座，他身上没有丝毫身为宗主架子，一坐下便主动给他们斟茶。
温怀玉问他：“城主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裴千越：“无常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