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咬牙:“死了,不行吗?”
他盯着我道:“你莫耍花腔,好好说,他在哪里?”
我决定不理这个神经病,跳起身来,使出千山飞雪便欲遁去。
背后有风声,不对,是掌风之声。我猛地在空中扭身,回了一掌秋风催叶。他又“咦”了一下,掌力劲吐。我只觉有股力如山移来,竟有泰山压顶的压迫感。心中一动,灵活地往旁边移去,顺手拔出了我的疾影。他内力浑厚强劲,我根本不能与他对掌,也来不及抖散了疾影,只得将疾影当短剑使,使的却又是美人爹教我的扇招。
他一挑眉,说了一句“小姑娘有些意思。”却是撤了掌,猛地从后面掣出一根黑乎乎的东西,仿佛是根细长的烧火棍,那头却是极细的,应该说是根被人削得跟根长钉子似的烧火棍。几乎没什么招式的,那根“钉子”便指向我咽喉。
我也恼了:“为了个木球,你要杀人哪!”便也不客气地抖散了疾影,全力攻去。
他却是不象方才那样急攻了,招式上放慢了节奏,倒象是美人爹和崐爹教我招式时喂招一般,又仿佛是要将我的招式看清,可是他的招式怎么那么熟?我沉香上了头,有些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缠斗了□□十招,我看着自己也占不了便宜,也看出他应该无意杀我,便觑了个空往外就撤。我们在这里缠斗,原来还算热闹的街面霎时便空空荡荡了,只余一些人在窗后观望。这样,我跑起路来倒也方便。
可是他的轻功竟也是不错,缀得我紧紧的,跑出小镇之后,我气不过,将疾影凝成一股细绳,猛地往后抽去,他在我身后却是不徐不急地将那烧火棍往上一挑又平平递出,左右一旋,我的疾影便缠到了他的烧火棍上,发出“铮”声。这招式,我脑中灵光一现。几乎是同时的,我惊叫:“追光度蝶?”他讶异道:“天蚕丝?”
我问到:“你怎么会追光剑法?你究竟是谁?”
他却问:“丛颢崐是你什么人,谈子音又是你什么人?”
我不知他是友是敌,沉默了一会儿,旋即反问道:“你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忽然笑出声:“呵呵,我瞧着你的功夫不象是偷学的,应该是他们两人悉心传授过的,在小辈中也算是佼佼了吧。这轻身功夫倒也俊,我追得也颇吃力,到底是老了。”
我看他态度一下子缓和下来,想来与崐爹和美人爹是友非敌,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又道:“小姑娘如何称呼?不如坐下好好谈谈,我有事要问你。”
我也道:“我是祁雾。我也想问你,你怎么会追光剑?”
他一笑:“这追光剑却是我创的。”
我吃惊得不知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才听得到自己仿佛是被惊吓过的声音:“难道你,你是……寒玉公子冷一苇?”